夜夜夜夜夜明明又灭灭

文/胡云琦

我在北方的赤日里摸着文字走路，我
在南方的黑夜里想象抚摸你塞满石头的肉体
幻觉扩大开口，用移开花草的方式
冬季的晚更，语言的废墟，缺水的鱼
荒凉的公园落满冰雨，疲惫的站点全是盲区
蝉将死，蝴蝶破翼，蓝湖水哭泣
没有远方，只有诗，抱紧我在时间的戈壁
当流云低过屋顶，迷雾冒充手臂
视平线的门牌，豪华的车笛
折磨我，一座又一座陌生的城池炫富的垃圾
无法推开的阿拉伯数据的幂忧郁

我们曾徒步走到那里、孤愁、无助、迷惘
歇斯底里，我们曾回到历史，我们是一小撮
长城骨架上复活的虱子，食母乳与血
直到把她榨干，还嫌她贫瘠
我们在似是而非中到处张贴自己的才气
银行很多，存款很少，天桥建在人间
怎么能够到上帝，遗憾多么原始
饥饿四处游弋、四处碰壁
有钱人私设的天上人间，玩疯了傻子
洗脚房洗钱，售楼处变卖土地
缓慢的流星是我的飞机，笼中鸟是我们自己

周六的歌厅喧响着刺激，雁门关无语
通过尘埃的细菌快递，鬼从僵尸打扮成少女
名声可以造假，然后偷税分赃，咎由自取
五花八门交替的物欲，闪烁在吊灯隔壁
猪狗一样被按摩摆弄的麻痹，像
弱智者喜欢塑料，软糖，甜言蜜语和小玩具
悲哀地迷失，脚踩钢丝织网，耍杂技
学猴子仅供观赏，群里群外，风马牛聚集
连雪光都在暗下去，拆下肋骨换钱买路
这空白的一页，我无法从地下背出
熄灭很久的火炬

星期日，没有教堂的礼拜、佛、旧舍利
大王的山寨、虾兵蟹将、走卒的舞台
骷髅梦呓，忽有侠客揭竿而起
共影子为伍，等待神的参与
坐下来，布置北斗，启明，双鱼座，布置
围棋，一手攥着心跳，一手抽刀
试图斩获红利，那最亮的修辞
多么美丽的婚姻，已无暇模拟开始
面对文字新娘，我只能倒在迎娶的途中
捐躯喂虎，然后拜托她替我奔跑
用雷鸣版的呐喊，擎起太阳，我的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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